星期二的下午

修一個已經修過的教官的軍訓課之壞處就在於同樣的笑話與故事會一聽再聽。但可以一再重複經歷人生中的經驗，是種好處也不一定。無奈之餘，也只能如此告訴自己。

上學期看過的「驚爆十三天」又要再看一遍。投影機打開，教室陷入漆黑後，就拿著一本小說從後門出去了。

外面正下著雨。

撐著傘晃到舟山路上。幾個復興美工的學生在咖啡店的布篷下一邊作畫，一邊努力讓雨水不要滴到他們的深紅色的制服。

Ω

五個月前，偶然發現他們的寫生板上都不是現場的景物，從此對那一面面畫布產生興趣。

Ω

或許是咖啡屋簷上裝置的木製雨水收集道吸引了我。

走上前去點了一杯熱茶。店員的動作稱不上快。等茶時，雨水也已經在紅色的制服上暈開，滲入纖維中，將紅色染得更深。

找了一個位置看書。

Ψ

小說裡有個故事，其中描述一艘輪船觸礁後沉沒。船上的啤酒罐頭因此從艙內流出，在海面上漂流.........

讀到這，就開始想：

「為什麼裝了啤酒的罐頭會浮在水上？」

「假設裡面裝的是酒精與水，其密度比海水小吧。」

「酒精的密度比水小？」

「嗯。」

「從來沒有看過酒精浮在水上........」

「你當然不會看到，乙醇的氫鍵使它可以與水無限互溶。」

「原來如此，所以此溶液的密度較海水低，再加上罐頭在生產時通常不會填滿，留有一個小空間。密度就更小了。」

「沒錯！」

「.........」

「看小說不用那麼認真啦！」

Ψ

雨滴的聲音沒有停止過。

抬起頭來看著身旁不斷跳動的畫筆，又看看那一雙專注的眼睛。

「也許你應該將雨水畫入畫中」心裡這樣對他講。

今天軍訓課沒有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