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出門前瞥見陽台那些蕨類在日光下顫動。
撒下的綠光,如此陌生。
他並不屬於家裡的陽台。
將他如握拳的幼葉扳開,應該可以緩緩讀出其掌紋上的歷史。
一條條溝紋像雨林中螃蟹橫行出的小道,筆直的爬入墾丁南仁湖迷濛的水汽中。
那裡面多的是像他一樣的蕨類,也有他的母親。
用衛生紙搓下一些孢子囊包起後就將他遺忘在背包的最底層,直到再翻出時已經乾的像一撮塵埃。
「當肥料吧!」隨意將這些遠荒來的微塵撒在沒用的土盆中。
「像被風吹來的一樣。」
話音才落,新竹的風就颳了三週。
三週的大風將這個城市埋在黃沙之中。
黃沙堆積,風止處
竟然就有一株幼蕨長在盆裡。怎麼可能?
「像被風吹來的一樣。」
兩年過去了,他還是一樣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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